和许愿聊天的沈屹是让我陌生的。
不,也不应该说陌生。
大学时候的沈屹就是那样。
开朗、话多,甚至还带着点小幼稚。
只是当对面的人不再是我。
那种仿佛蚂蚁啃噬皮肤的难受感几乎将我吞没。
沈屹的头越垂越低。
他毫无底气地说:「我只是把她当朋友,我只是有时候太累了,和她聊聊天。我们只是在聊天。栩栩,你要怎么样才肯信我?」
深深的无力感拉着我往下坠。
「沈屹,你知道我有多希望你已经出轨了吗?你们的亲近你们的默契,就像一柄悬在我头上的铡刀,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,我只能提心吊胆地等着。我想过当作没看见,我也犹豫过是否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」
我是真的犹豫过。
我怀孕了。
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。
他们没有真的发生什么。
我是该清醒地直面还是该含糊地带过?
可其实,当我关掉手机躺下去,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,就表明了我的态度。
「我以为我可以做到,可自从我发现了那些,我就不再信任你。你只要离开我的视线,我就怀疑你和她在一起。你们在说什么,你们会做什么。那些猜疑每分每秒地啃噬我。我快被逼疯了!沈屹,我要被你逼疯了!」
我无助地哭着吼着。
那是我最痛苦的一个半月。
我几乎觉得自己已经疯了。
直到沈屹答应陪许愿一夜。
她说:【这样也许我就能放下了!沈屹,你心疼心疼我吧!】
沈屹回复:【好!】
那一刻,铡刀终于落下。
我向死而生。
「沈屹,我们离婚吧!」
沈屹不同意。
他说他可以做任何妥协,除了离婚。
他开始每天往我父母这边跑。
不让他进,他就坐在车里,一坐就是一天。
他累我也累。
直到想要离婚我才发现,原来离婚那么难。
在有一方不同意的情况下,只能提起诉讼,从诉讼到开庭,起码一个月。如果不是重大过错,一审不会判离。那么就只能再等半年,再次起诉。
第二次就能判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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